誰將愛念做施捨

【拉二闪】胜负师

胜负师


-本文为拉二闪政坛paro《神谕》的蜜月番外

-梅菲斯特极度OOC注意

 

GrandOrder号在南太平洋一路破风前行;它从加州的圣莫妮卡海滩出发,还有两天它就将依次抵达圣卢卡斯角,梅特萨兰湾和瓦拉塔港,在这三个墨西哥城市分别停靠一天。迄今为止,Grand order号已有八年航行历史,可装载约一千五百名乘客。内部结构总共十二层,一二层是逃生船舱,三四层为餐厅酒吧,四五六层匀出了一块镂空空间给阶形秀场舞台,其余占地则与七八层一样是旅客住房,九层是赌场;十与十一层为早餐自助厅——十二层则是露天泳场及观景台。

 

梅菲斯特·费勒斯在旅客邮轮上已有十年工作经验了;这是他在Grand Order号上的第六年。他时而负责在秀场上装扮耍球的小丑,时而在赌场坐庄。以为人风趣幽默而闻名,但在牌场上极其狠辣——因此素有魔菲斯特之称。百分之九十九的客人都曾怀着腰缠万贯的梦来,而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空手而归。当然了,梅菲斯特没法从赌桌上的收入赚取提成,要不然他早成千万富翁了。但他还是享受打压客人的快感,从他们眉心滴下来的汗珠,那些有意或无意的眼神游疑,颤抖地打着节拍的手指……啊啊,如果他在船上能有个收藏室就好了,梅菲斯特想把所有这些客人濒临精神崩溃的瞬间珍藏起来,锁在房间里日复一日地观看。没有人能从他这里拿着一张不透支的绑定卡回到房间——没有人。

 

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梅菲斯特极为不耐地看着面前这两位赌客——他们已经在这里耗得太久了。这盘赌局一开始是六位客人起步的,玩的是二十一点。只半个小时过去,梅菲斯特就成功淘汰了其中的四位客人:一个银色长发的青年,一个紫发的年轻女子,一个戴着面纱的棕发女子,和一个金发绿眼的男子。但剩下的两位客人——他们的筹码不仅分毫未少,甚至有增多的倾向,这在梅菲斯特的牌桌历史上前所未有。他们是十点整开始的,梅菲斯特开始担心今晚恐怕是要过午夜才能结束赌局了。但是他会赢的,一如既往。

 

至于这两位客人的身份,梅菲斯特当然也是有观察过的。赌局规则第一条:了解你的对手。金发男子时而会向棕发男子索吻——而后者的手一直在不老实的摸某个梅菲斯特看不见的地方,他猜测应该是金发男子腰臀部位,而后者也默许了。第二个证据则让人不注意到都难——这两位客人在码牌的时候,他们的无名指上那两颗明显配对的,(起码有五克拉的)巨大的金色钻戒在灯光下闪着夺目的光。所因此菲斯特很快得出结论一:这是新婚燕尔的一对恋人,而Grand Order号幸运地(或者说不幸地)成为了他们的蜜月之地。

 

但是无论他们的言行举止如何,第二个结论才是梅菲斯特所关心的:这两位客人非常,非常地有钱,或者更准确的词应该是‘富可敌国’。证据一:金发男子身穿Burberry的秋季新款金色外套,内穿John Varatos的黑衬衫马甲两件套,正方形的金块耳环则应该是蒂凡尼的作品。虽然说整体配色看起来有点暴发户吧——但是配上他的金发和肤色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审美颠覆感,可能世上有些人就是把垃圾桶套在身上也能登上时尚杂志封面吧。说到杂志,这位金发客人的脸也确实十分眼熟……

至于另一位客人,也是Tom Ford,Givenchy和ChristianLouboutin之类的形头套了一身,但是那条黄金色的绶带梅菲斯特实在是看不出来头,而且容易给人一种他是常年居住在迪拜的阿拉伯富商的印象,但他看着又不像阿拉伯人。还有那条项链……黄金与布莱妮尔出品的蓝钻?(*注:BlueNile也译成蓝色尼罗河)谁会这么设计搭配?因此大概率是私人定制的手笔。

 

“一张K。”奥兹曼把牌翻过来。

“一张Q。差不多。”轮到吉尔伽美什翻牌。奥兹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吉尔伽美什不悦地瞪他一眼。奥兹曼警告过他不要再在公众场合这样瞪他了(因为少儿不宜)——但是吉尔伽美什没听过他的话。

“庄家,该你了。”他对梅菲斯特说。

梅菲斯特翻过牌面,他是J。放在平常他肯定十分高兴,因为他确实是小丑嘛。但是放在今天,这情况就有点让他笑不出来了。尽管在二十一点的规则里,King,Queen和Joker(13,12,11)都只算作10分,所以他们三人目前的得分是一样的。但梅菲斯特是个命运论者,他相信这个局面说明他的运势在走下坡路。

 

“请下注。”梅菲斯特说。

“我赌一个5000,三个1000和一个500。”奥兹曼说,他从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筹码中选出五个圆片。

“何必那么谨慎?”吉尔伽美什嗤笑道,只丢出一个筹码,“我赌一万。“

梅菲斯特的手心有点出汗,按理来说他不用那么紧张的,正常的二十一点赌局中庄家赢的概率是三分之一,只要玩家的牌小于他或者庄家等于二十一点,都算庄家赢。但是庄家有个劣势:拿到16点的时候必须要加牌,或者达到17点或以上时则必须停牌。

 

“很好,”梅菲斯特说,“那么加牌?”

“加。”奥兹曼喝了一口威士忌,忽然探过头去吻住吉尔伽美什,两人难舍难分地撕咬了一会儿。梅菲斯特心不在焉地假装低头整理筹码,他发誓他听见了那口酒被吉尔伽美什咽下喉咙的声音。

“加。”吉尔伽美什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说道。

 

梅菲斯特开始洗牌,随后以扇形在牌桌上摊开。奥兹曼略加思考后选了靠中间的一张,吉尔伽美什则随手拿了打头的一张。

“请翻牌。”

奥兹曼是10,吉尔伽美什是9。梅菲斯特抽了中部靠后的一张,他还是Joker。这让他有些松了口气,他的运势又回来了。

“加牌吗?”梅菲斯特问。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又回来了。在此之前他只能保证自己不输给这俩人,但现在他开始有把握能赢了——尤其是吉尔伽美什,一万可是个不小的筹码。

“加。”奥兹曼毫不犹豫地说。吉尔伽美什则草草点了点头。梅菲斯特不由得一阵窃喜,他鼓起了一个牌花,而后像刚才那样将洗好的牌以扇形摊开。。

奥兹曼这次没像刚才那样谨慎了,他随手指了指最尾的那张牌。吉尔伽美什这回则相反,他抽出了中部靠前的一张牌。梅菲斯特假装犹疑将手在牌面上方悬停了一会儿,随后笃定地抽出了正中的一张牌。

“请翻牌。”

奥兹曼翻过牌面:他爆掉了,是一张5。吉尔伽美什斜睨他一眼,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他翻过自己的牌,是1。

“差一点。”梅菲斯特替他惋惜道,翻过自己的牌——他也是一张1。

“Blackjack.”他宣布道。庄家已经达到二十一点。他赢了。

“你的手套。”奥兹曼忽然说,“质地好像蛮别致的,能否借我看一下?”

梅菲斯特怀疑地瞅他一眼,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脱下手套。“给您。”

“另一只也要。”奥兹曼说。这回梅菲斯特没那么恭敬了,他直接顺着牌桌把它推给了奥兹曼。

“这是什么好东西?”吉尔伽美什凑了过来,于是俩人一起对着灯光研究梅菲斯特的手套,被晾在一边的庄家只好拿起酒瓶给他们续杯。

过了一会儿奥兹曼将手套递还给梅菲斯特。“多谢了。咱们继续?”

“您是说继续这一盘赌局?”梅菲斯特重新戴好手套,“可是这一盘我已经赢了。”
“谁说你赢了?”吉尔伽美什故作讶异,“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爆呢,我手上加起来正好是20点。”

那么你赢的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梅菲斯特轻蔑地想,但他还是做出手势,示意加牌。

吉尔伽美什没有再犹豫:他抽出了那一张牌——就是刚刚梅菲斯特的手悬在空中时来回犹疑的另一张牌。

梅菲斯特撑着牌桌的手暗地里抓紧了。吉尔伽美什翻过牌面:是一张1。

 

“Blackjack。”他宣布。吉尔伽美什露出胜利的微笑,尽管这只意味着平局。他不用给出筹码,但也得不到输家的筹码。奥兹曼则无谓地将自己的筹码一枚一枚扔给梅菲斯特。

 

那之后他们又玩了几局,时间渐渐接近午夜。这几局里面有的是奥兹曼赢,有的是吉尔伽美什赢,更多的则是平局,但从来没有出现过奥兹曼与吉尔伽美什一起输的情况。吉尔伽美什喜欢豪赌,但是他每次输掉之后都能在下一局赢回来。奥兹曼则时而赌得多,时而少,似乎比较依靠逻辑,但他的运气也一直很好。梅菲斯特有些厌倦了,他得尽快想个策略干掉这两个胡作非为的暴发户(穿着上的)。他开始建议用掉的牌不再回收,这样加牌的选项就会越来越少,直到耗光为止。他管自己这一招叫Tick-tock Bomb,定时炸弹。他很期待,等到这句最后玩家之间相互抢牌的环节,不知道这对恩爱的小鸟会不会反目成仇呢?

 

已经两轮翻牌过去,目前奥兹曼15,他抽了一张5,正好20点,因此决定保留。吉尔伽美什14。牌桌上只剩下三张牌可抽,吉尔伽美什的手在那三张牌上绕了一圈,最后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住梅菲斯特的眼睛,一边抽走了一张牌。他看也没看地将牌翻过来。

梅菲斯托手上有15点。他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他的预感向来很准。于是他低头一看。吉尔伽美什抽到了一张6。是他的那张6。

大事不好。

 

他输了。梅菲斯特茫然地想,这是怎么发生的?牌桌上已经没有6了,本来如果他抽到5也不至于输,但是那张牌先前也被奥兹曼抽走了。现在唯二可以抽的牌加起来都不超过5。

“你的眼睛很漂亮,”吉尔伽美什双手托着下巴,仍然盯着梅菲斯特,嘴角挂着说是邪恶也不为过的笑容,“是天生就这个颜色的吗?”

“不,黄金的,没有人天生有紫色的眼睛。”奥兹曼揽过伴侣的肩膀,俩人头挨着头,一起望着自乱阵脚的庄家,“我想他是戴了美瞳。对不对?”

“这是表演时用的美瞳,”梅菲斯特故作冷静,“我还在秀场里兼职扮演小丑。服装是紫色的,这是为了搭配效果。”

“那你肯定不介意我们看一看你的美瞳吧?今晚是新年夜,大家都在看烟花,你晚上用不着登台表演。”

 

梅菲斯特愤恨地看着这两个肆意妄为的客人。片刻之后他妥协了,他将美瞳缓缓摘下来,露出了原本漆黑的瞳孔。

奥兹曼捏起那两个拱形的小圆片,再次对着灯光确认。透过炽光灯,一些弯弯曲曲的纹路在塑料瞳膜上渐渐显现了出来。吉尔伽美什瞟了那些纹路一眼,将酒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他趴在桌面上大笑起来。过一会儿奥兹曼加入了他,两个人一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赌厅的人都被他们的笑声吸引得看向了这边。梅菲斯特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我投降。”梅菲斯特举起双手,嘶声说,“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笑了——”

“我就知道!”吉尔伽美什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太阳的,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是那副手套的问题,结果你非要先看手套——”

“你赢了,行了吧,”奥兹曼也笑得前仰后合,此刻正狠命揉着自己的腹肌,“我以为他往手套里放了感应器之类的东西,毕竟我的公司最近也搞了一两个这样的发明……(“是我们的公司”,吉尔伽美什纠正道)没想到原来是美瞳这么方便的识别器。费勒斯先生,你一定要把帮你做这个的开发商介绍给我。”

“恕我直言这是非卖品,”梅菲斯特想拿回美瞳,被奥兹曼躲开了,“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也只为自己使用。”

“那么赌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咯?”吉尔伽美什插嘴。

“没有人知道。”事实上,他用这招好多年了,从没被发现过。

 

“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奥兹曼说,他将其中一只美瞳递回给梅菲斯特,“我们不会去举报你的——毕竟我们今晚也赚了不少钱。但是有件事我们想请你帮个忙,Grand Order的最高层总统套房现在是谁在住?”

 

梅菲斯特四周张望了一下,低声回道:“是恺撒和克利奥帕特拉小姐。”

“怎么又是他们,”吉尔伽美什愤怒地一拍桌面,“上次我们在马尔代夫的酒店也碰到他俩了,也抢订了我们的房间。”

奥兹曼安抚性地抚摸吉尔伽美什的腰窝,虽然有往臀部去的嫌疑。他对梅菲斯特继续道:“你要帮我们做的事其实很简单:你去跟恺撒说,他们的套房出了点问题需要修缮——具体原因你可以自由发挥——总之需要他们搬到低一层的总统套房里去。他们要是索要赔偿,我会转付给你。”

“低一层的总统套房?”

“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房间,”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说,“其实他们现在的房间本来应该是我们的,要不是那天早上起晚了没订上——还不是你的错?”他怒瞪着奥兹曼,一边把那只不老实的手拿开。“如果不是你非要尝试一下菠萝味的安全套——”

“说得好像是我逼你似的,”奥兹曼辩解道,“可我记得你挺喜欢的。”

这回轮到吉尔伽美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了。梅菲斯特在旁咳嗽了一声,“知道了,我会照办的。”

 

赌场暂停营业后,梅菲斯特回到最顶层的酒吧餐厅里擦拭着杯具,一边思考着待会应对恺撒的说辞。今天可真是这一年里最不如意的一天,梅菲斯特想。不过他不只是命运论者,还是运气守恒论的忠实拥护人,因此很快得出了结论:他之所以今天走了霉运,是因为有些人的运气在今天达到了顶峰值。那么到底谁是那只幸运的小鸟儿(们)呢?

 

这时,新年的钟声敲响了。人们即将迎来崭新的2021年,这从即刻起便是一个新时代了。梅菲斯特抬起头,正好赶上各色烟花一齐绽放,其中最亮眼的是一束火红色中掺着金色的燃射式烟花。在那束烟花正下方的甲板上,有一对人影紧紧依偎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梅菲斯特定睛一看,会用那种旁若无人的接吻方法堂而皇之地在甲板上拥吻的同性情侣他在船上只认识一对。作为工作人员他应该上前去提醒客人不可太过接近烟花表演处,不然有引火上身之险。但是他实在懒得去管这对活宝了,烧死也是活该。这时候那束烟花落了下来,星星点点的火花围着吉尔伽美什与奥兹曼迪亚斯降落,好似命运为他们画成的一个圈。

 

去他娘的。梅菲斯特猛地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他再也不要当什么命运论者了。

 

十二小时前。

 

奥兹曼愁云惨雾地盯着窗外,委屈的神情就好像摩西告诉他公司亏损了几个亿一样(这事没发生过)。他长叹一口气。“我想看海。”

“那就去阳台,几步路的事。而且你能不能先拔出来?”吉尔伽美什躺在他旁边抱怨道。

“可我不想去阳台,”奥兹曼继续愁云惨雾道,“我想从卧室就能看到海,我想在床上看海,我想在操/你的时候看海(吉尔伽美什:我/操/你妈)。”

“啊!”奥兹曼忽然想起来什么事,他瞬间拉着吉尔伽美什坐起来。“我记得十二层的牛扒餐厅旁边还有一个总统套房——它是落地窗式的。”

“而且床就在落地窗旁边,正朝着船尾,能看见夕阳。”吉尔伽美什也想起来了,梅林订房的时候给他介绍过。但他很快恼火道:“可它已经被人订了!”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奥兹曼亲了他的嘴角一口,“今晚想不想去赌场?我有种预感今天运气会不错。”

“巧了,”吉尔伽美什回吻住他,“我也觉得我今天手气不错。”

 

-完-

 

-标题出自fgo2018春季礼装《黄金与太阳的胜负师》胜负师为日语‘赌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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